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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6章 纏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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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一個下意識的反應。

不管是戲中的深深, 還是戲外的西簾, 任何一個女性在被男人觸及到私密領域的時候, 或多或少,都會有這種反應。

盡管有些遲疑,但瑟縮過後,西簾還是抱緊了衛時遷的後背。

這個時候的深深是真愛阿海。

愛到阿海一走半個月, 她獨自一個人在房子裏住, 思考了整整半個月, 才會沒有抗拒阿海, 肯把自己交給他。

現在的愛,恰好體現出後面的恨。

失憶時的深深有多愛阿海, 恢覆記憶的她就有多恨阿海。

她的愛與恨是對等的。

或者說, 她對阿海的恨, 比愛要多得多。

“我真的好想你。”

剛睡醒的女孩撒起嬌來, 聲音又輕又軟,像吃了一口棉花糖,連空氣中都泛著甜香:“下次出去帶上我好不好, 我一個人在家好無聊。”

衛時遷安撫性地吻她臉頰,沒回答好還是不好, 只說:“我後面一段時間都不會出去了。”

西簾聽了,眼睛一亮:“真的?”

衛時遷說:“真的。”

說完,他繼續親她,手逐漸下移,然後順著衣擺摸進去。

他手很熱。

西簾覺得自己又要出汗了。

她咬了咬嘴唇, 剛想著是不是該像楊婧說的發出一道細微的呻.吟了,卻感到衛時遷做了個楊婧沒說,同時也不存在於劇本中的動作。她一個不察,呼吸都屏住了。

衛時遷低低笑了下。

他伸出一只手,撥開西簾的頭發,開始單手解她的睡衣。

——這是整部影片中,深深唯一一次穿非裙子的衣服。

對此,楊婧的解說是:“這一點我會一鏡到底,所以你一定要有一種儀式感。阿海知道深深只是暫時性失憶,她遲早會想起以前的事,他很珍惜這次的你情我願。或許我換個說法更能讓你理解,世界末日馬上就要來了,他已經打算好做完這次,就沒有下次了。”

給衛時遷講完戲,接著給西簾講的,也是從相近的角度來進行分析的。

“深深的觀念是,在正式確立關系之前,絕對不能上床。阿海之前強迫她,完全觸碰到她的底線,雖然她失憶了,但你知道,人受到特別大的傷害後,嚴重的會PTSD,輕微的就是有點後遺癥。她潛意識裏殘留著要保護自己的觀念,才會穿上衣褲子,而不是裙子。

“她給自己套上了枷鎖。她不想取掉,但阿海逼著她取,所以等演到深深真正把自己交給阿海的時候,我希望你的眼神能內容多一些,層次更豐富一些。”

最後楊婧對兩位主演說道:“你們一定要記住,這不是普通的上床。這是我們這個作品裏最重要的一場,是重點,是核心,我希望你們兩個能演出我最想要的東西。”

畢竟按照順序,在這之後,深深就要發現被阿海藏起來的那個盒子,從而濃情蜜意的階段結束,深深和阿海共同走向那片象征著罪惡與噩夢的深不見底的大海。

深海存在於每個人的心底。

如同拆開禮物一般解開西簾身上的睡衣後,衛時遷坐起來,解自己身上的衣服。

他穿的是西裝。

這裏就形成一個非常鮮明的對比。

明明是個毒販,卻穿得仿佛真正的成功人士一樣。

並且這套西裝的價格,是真正的成功人士都舍不得買的。

從意大利空運過來的純手工定制西裝被扔在地上,衛時遷俯下身,目光熾熱,幾乎要燙傷西簾的皮膚。

“我愛你。”他念著臺詞,又輕又慢,然後像劇本裏寫的,他如同朝聖一般,十分虔誠地重新吻上去,“你要一直留在我身邊,哪裏都不準去。”

西簾沒接話。

她在他吻過來的時候就已經閉上眼,任由他享用自己。

親吻逐漸變得激烈,任何的觸碰都像是過電,帶來足以讓人渾身發軟的酥麻感。喘息聲由輕變重,哪怕明知這只是拍戲,在場的幾個人也還是忍不住有些浮想聯翩。

真煽情啊。

他們想。

之後就不是連續的拍攝了,而是拆分成許多個動作,一個動作一個動作地拍。

這樣的拍法,再有興致的人也得被折騰到疲軟。

等拍到衛時遷模擬出占有的動作,在他身下的西簾皺著眉,發出一聲變了調的痛哼。

然後睜開眼,凝視身上的人。

就像楊婧說的,深深以為這個時候的自己的目光一定滿含愛意,但在阿海看來,那愛意只是表面。

表面之下,全是對他的恨。

恨到極致,就也成了惡。

於是和西簾對視的衛時遷的眼神微微變了。

沒等西簾看清,他再度吻她,仿佛過了今天就沒有明天那樣的歇斯底裏的纏綿,讓西簾完全忽視了快要頂到她頭上的攝像機,滿心滿眼都只有衛時遷一個人。

她被衛時遷帶入戲了。

兩個主演共同入戲,結果不用多說,楊婧使勁攥著手,才控制住沒有失態。

再過了十幾分鐘,連事後的鏡頭都拆分拍完,楊婧深吸一口氣,正式喊卡。

這次衛時遷出戲很快。他幾乎是在楊婧喊完的後一秒,就扯過被子,給自己和西簾蓋上。

西簾抽了兩張紙巾給他擦汗,又讓人幫忙倒兩杯水來。

不知道對方是沒聽清還是怎樣,最後到西簾手裏的,只有一杯溫水。

西簾只好喝了幾口,剩下的全給衛時遷。

到了這個時候,楊婧也還是沒表明需不需要重拍,在場的人不敢放松,唯獨西簾從枕頭下摸出充當道具的手機看時間,十七點三十五分,他們拍了少說也得兩個小時了。

拍床戲真累人啊。

她這麽想著,就聽楊婧終於開口:“好,這條過,收工,大家辛苦了。”

所有人立即放松下來,然後開始整理設備,說說笑笑著,都在說自己明天幾點的飛機。

這次的假比較長,兩個星期,初六覆工。

設備全搬出去,房間裏沒什麽人了,楊婧才說:“上午NG那麽多次,怎麽這條就一次過。”她斜睨著床上的兩人,“還說沒拍床戲的經驗呢,去掉那個拍字的經驗肯定有。”

西簾說:“……真沒有。”

然而楊婧還是那句都2020年了,她不信。

西簾只好也重覆之前說的,讓楊婧還是信。

這回楊婧的表情比上午的更覆雜了。

他們這個圈子裏潛規則多,沒那麽幹凈,尤其像西簾這樣,自己長得好看不說,身邊跟著一兩個男人不夠,細數居然有五個,還都一心一意地想著該怎麽挽回她,楊婧打從心底裏就沒認為過西簾還是幹凈的。

結果現實告訴楊婧,在他們這個圈子裏,就是有真正幹凈的人的存在。

雖然前提是擁有讓人輕易不敢得罪的深厚背景,以及不管什麽時期,都有人在幫忙保駕護航,但楊婧還是不得不感慨西簾自尊自愛,她是真的把自己保護得很好。

這樣的人在圈子裏太少見了。

不是說絕對不能在婚前做那種事,而是沒有因為自己的容貌和身材占據優勢,就胡搞亂來。楊婧本來就因為楊女士的關系一直對西簾照顧有加,真心實意地把西簾當自家的小輩看,這會兒得知這麽個消息,她看向西簾的目光不由更加和藹了。

她甚至產生了一種她要是生個女兒,不知道會不會也像西簾這麽潔身自好的想法。

“好姑娘。”楊婧親手把西簾要換的衣服遞過去,“快穿上,別凍著了。”

西簾受寵若驚地接過穿好。

然後暗暗地想,對她這麽好,以後是不是要改口喊姨了?

畢竟楊婧和楊女士一樣,也姓楊,是本家人。

作者有話要說:  PTSD:創傷後應激障礙,是指個體經歷、目睹或遭遇到一個或多個涉及自身或他人的實際死亡,或受到死亡的威脅,或嚴重的受傷,或軀體完整性受到威脅後,所導致的個體延遲出現和持續存在的精神障礙。PTSD的發病率報道不一,女性比男性更易發展為PTSD。

——

剛寫完,睡覺去了,早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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